好在美韵曾经就读的大学就在这个城市，联系了好几位美韵的老同学，她们全都众口一词，当年美韵和斯斯是难得的好姐妹。为了多了解情况，我还联系上了当年教过她们的助教老师。

“岑美韵和卢思思？我当然记得，她们俩个都是班花，又那么要好。她们很清高的，一般的男生都入不了眼，个别追不到她们的男生出于嫉妒，还说过她们的坏话。”女助教推了推金丝眼镜，回忆道。

“您还记得他们说过什么坏话吗？”我不愿放过任何线索。

“他们说……”女助教显得有些为难，“这个嘛，当然只是乱说的，况且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，你也不必计较。”

“您就直说吧，我受得了。”她越是这样，反倒越发吊起了我的好奇心。

“当年，她们还是经受了一点压力的。”女助教沉吟片刻似在鼓起勇气，“她们曾被人误会是拉拉。”

不会吧！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否定，她们两个绝对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伴侣，而且我有切身体会，她们比任何女人都女人，怎可能是拉拉。

“她们只是比普通的朋友更亲密，平时上课吃饭一类的事都是结伴而行，从不给男生机会靠近。很多大学女生都会有这样的好友，男生也只是嫉妒而已，甚至杜撰出看见她们拥抱和亲吻之类的话来破坏她们的名誉。也许他们只是想破坏了这段友情后自己就能乘虚而入，没想到她们根本就不在乎，直到大学毕业，都一如既往地要好。其实我一直都挺羡慕她们，这段友情经得起考验。”女助教脸上浮现出不符合她年龄的清纯微笑。

“她们之间真没什么？”我最后问道。

“当然没什么，我还保留着当年她们的合影呢，拿给你看。”女助教翻箱倒柜地找出几张照片，她指着两个双手相牵对望彼此的女生说：“她们的照片可是上过杂志的，多美啊，她们是我教过最美的女生。”

看完那些照片，我告别了沉浸在往日回忆中的女助教。早就从美韵老同学的口中打听到，她和斯斯是感情非常好的姐妹，好到可以两人同吃一根冰棒同睡一张床，也会为了谁跟男生约会的事情吃醋地吵架。

不少十多岁的任性小女生都这样，这样的事在女人看来可能很正常。但作为一个阅人无数的男人，我已经看出那些照片中暗藏的端倪。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会有那种眼神，她们千真万确是一对拉拉。

这种事，只有男人才看得最清，当年追求姐妹花的男生们一定是看出了名堂，单纯的女生和老师才不敢朝着另外的方向想。

我试图理清思路，美韵不像是为了钱而跟我在一起的，她是真心爱我的，这一点我能明确地感觉到。难道她一边爱着斯斯一边爱着我？越往深想越觉得不可思议，曾经缠绵的伴侣和朝夕相处的老婆，全都是那么陌生。

就在这时，我接到庞毅打来的电话，医院的监控录像硬盘数据复原完毕，出事当日进过病房的护士没有问题，有问题的是一个戴口罩的女人，进入斯斯病房后半个小时才出来，在那之后，护士们进病房送药就发现斯斯已经死了。

我徘徊在午夜的街头，灯红酒绿情色男女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，却相隔十万八千里。那些放肆的笑让我觉得好冷，全都是虚情假意的东西，谁又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，谁又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发生。我最信任的女人居然隐瞒了那么大的秘密，而我像个傻瓜，至始至终被蒙在鼓里。

忽然之间，万念俱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