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五十四章 大闹道院之蹩王丹

不过,我转念一想,眼下的事态是非常严重,但还没有到无法逆转的地步,他之所以对我说出这些,无非就是杜绝我所有的希望,然后进一步让我放下心中的芥蒂,开始麻木的修行,一直到他理想的状态,也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结丹期。

所谓的结丹期,便是超脱修道的第一步,成为真正的修真者,事实上就是将丹田中的纯阳之气凝聚成金液,再将金液浓缩成精华,最后形成一颗金色的类似丹药模样的金丹。

根据《搬山道术》中记载:“一粒金丹落入腹,方知我命由我不由天。”

这也就是说,一旦修炼成了结丹,那边可以彻底超脱凡人,成为地仙一流,从此寿命便会被延长到少则几百年多则上千年。

“如果你想要我配合你,那就先给我把穴道解开,你很清楚我逃不掉的,这样也能表现出你的诚意。”我想清楚了这些,便整个人放松下来,语气也变得舒缓不少。

赵仙年听到我这样说,神色也缓和了些许,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抹赞赏的目光,不过他并没有当即解开我的穴道,而是掌心朝上,顿时只见一个褐色小瓷瓶从他的乾坤袋,浮现于他的手掌之上。

“我可以感受到你对你自己身上的那个狐魅的鬼魂很有感情,大可以以她来挟你就范,还可以以你爷爷的性命作为筹码,但我觉得那样太麻烦,以你怎么聪明的头脑,现在告诉你其中的厉害关系,你必然不敢再忤逆我半分。”

赵仙年缓缓地对着我解释着,接着又说道:“但是我还是不放心你,怕你耽误了我的大计,所以还是多一层保险,这样你就肯定会在一年之内,修炼成结丹期,供我使用,从而除掉病患。”

他在说话的时候,已经将小瓷瓶瓶颈处的木塞拔掉,将一颗有点像是乌鸡白凤丸的药丸倒在了手心上,这时候他才伸出手指,解开了我身上的穴道。

见我仅仅是开始活动发酸的肌肉,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,他便是将那药丸递给了我。

“聪明的年轻人,无需我再多言了吧?你应该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才是。”赵仙年眯着眼睛,眼缝中飘着黑色的烟雾,看起来相当的恐怖,不怀好意地说道。

我稍微恢复了一些之后,二话不说,直接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那颗药丸,当着他的面,不做任何的迟疑,直接丢入口中,“咕噜”一声吞了下去。

“好,很好,只要你能帮我除掉病患,你可以免于一死,我堂堂道院院长不可能骗你一个后辈,虽然你我已经有了隔阂,事后你肯定不会留在道院,但当你回到俗世中,我定然保你不逊色于当你张启山的权势和荣华。”赵仙年很满意地点着头,并对我许下了承诺道。

赵仙年的诡计多端,善变无常,我已经有些分不清楚他哪句话是真哪几句话又是假,但现在有一点可以确定,他是在用我爷爷的生死和张继雅鬼魂,在威胁我,再给我吃下了刚刚的药丸,也是彻底将我的性命捏在手中。

“这是什么药?你总要告诉我它的药效,这样省得我犯了忌讳,中途就丢了性命。”我面无表情地说道,心中虽然已经有所猜测,这肯定是一种极为致命的毒药。

“这是一枚‘蹩王丹’,是通过西域秘法炼制的丹药,里边裹着一只成年的尸蹩王,当然它是处于沉睡的状态,只要我不主动把它唤醒,或者不到一年,它是绝对不会醒来的,而你也会绝地的安全,不影响你的修行,在一年之后只需要我将其以特殊手法取出,便不会对你留下任何的伤害。”

赵仙年徐徐道来地解释道:“如果你在这过程中不听话,或者一年之后没有我的特殊手法取出,到时候尸蹩王就会苏醒,这是一种相当恐怖的毒虫,它苏醒的那一刻就是你痛快死亡的开始,绝对不会超过三分钟,你就该去地府报道了。”

听到这丹药的毒辣厉害之处,我还是忍不住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,脸色也不由地变得极其难看,几乎要控制不住内心的狂怒,可是接下来他再度将比死亡更加丧心病狂的杀手锏,对着我使了出来。

“对了,是我让你那小女朋友进入道院修行的,听说最近她修行的不错,如果她有需要帮忙的,我会竭尽全力的,一定保证她在道院中学有所成,脱离凡俗。”

赵仙年慢悠悠地说了出来,他这一下算是彻底抓住了我的七寸,也彻底证明他的心思缜密到了何等地步,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之中,所以他才敢把事实的真相说给我听,因为他早已经料到了我的软肋都是一些什么。

此刻,即便我面前没有镜子,但我也能感受到自己的面色有多难看,已经无法保持最初的道心,做不到聚气凝神和心如止水的境界。

我只能是咬紧牙关,不让自己再开口,否则不是对他破口大骂,便是会苦苦哀求,自己很清楚那样都是无济于事的,反而会惹怒对方,或者被对方抓住命脉不放。

“你放心,我会在这一年之内,修炼成结丹期的。”我一字一句地对着他说着,语气中依旧无法掩饰对他的痛恨,但还是不由地问道:“你不是说你的生命只剩下半年了,那剩下的半年你要怎么过?”

“我自有我的办法,这个无需你操心。”赵仙年扬起嘴角说道。

没办法,我只能选择屈服,自己无法做到看着亲人和身边的被迫害,只能在这剩下的时间里边,去寻找破解的办法,现如今已经不是我和他同归于尽,而是我已经完全被拿捏死了。

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道院院长赵仙年,也是直接和他针锋相对,但我很清楚自己输得有多彻底,几乎听到了没有什么可翻身的机会。

赵仙年听到我屈服的话之后,也是长吐了一口心中郁结的闷气,其实他的紧张程度应该不在我之下,只不过被他的老谋深算和丰富的阅历从而掩盖下去。

“这是你修炼的功法,从现在开始你好好修炼,我可以容许你走出这个房间,但如果想要离开道院,一定要亲自找我说明情况,在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出去,我会杀个人略施惩戒,让你明白自己那是多么愚蠢的行为。”

赵仙年又再度警告道,不过这样也给我“放宽”之前的约束,他这是在揣摩人的心理,先把一切说到最坏的地步,然后一步步地放开,从而让我对他心中生出一些感激,更好的去修炼。

说实话,我确实也出现了这样的想法,如果仅仅死我一个人,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都可以幸免于难,那没有理由不去赴死,现在连我都不用死,还被许下了一些承诺,那我没有道理不去为了这些拼命去修行。

门被打开了,我再度看到了阳光,而且当阳光照在我身上的那一刻,整个人的灵魂都仿佛得到了升华,和原来自己一直在那个汉墓家中一样,依旧无比的渴望这样的光明,喜欢呼吸着这样自由的空气。

“在这次你和他的正面冲突中,你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先机,并被对方给制服,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让你来替我讨回公道的原因,毕竟对方对于你来说太过于庞大了。”

张继雅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,再度响起,接着她又说道:“只是没料到他城府深到如此的地步,为今之计你只能加快修炼,增强自己的实力,等到最后的时间和他做最后一战,我也会抓紧在珠子里边修行的,到时候希望能够给你提供到帮助。”

“好,我们一起努力,他说话有真有假,所有对于我有那么一点点蝇头小利的,我全都不相信,最后保不齐还是会死,所以我们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!”

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,说:“从他的话音中不难听出,他还没有到元婴期,而且身上还有顽疾,如果我修炼到金丹期,或许可以与其一战。”

“加油!”张继雅轻轻地说了两个字,便再也没有了声音,或许她不仅仅是对我说的。

不知道是太多的信息量,需要我判断哪个是真哪个是假,还是院长赵仙年给我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恐惧,我回到了道院分给自己的房间,立即倒头就睡。

今天从醒来之后经历的巨大变故,让我的身心都疲惫到了极点,急需要充足的休息来恢复自己精神和体力,主要还是自己的心乏,没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牵扯的如此之多。

养足了精神得我从一个可怕的噩梦中惊醒,东方才仅仅出现了鱼肚皮的亮光,仔细翻看了赵仙年给我的新的修炼功法,通晓了其中的修炼路数,便开始盘膝打坐起来。

这套功法名为《混元道功》,是结金丹的最高级一种之一,如果不是发生了昨天的事情,我得到它能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,必然是乐的合不拢嘴,但是现在自己完全是一种忧心忡忡的状态。

好在,这套功法并不需要太过于集中精神,我便是一边修炼,一边思索着如何逃脱赵仙年的控制,眼下这一年内肯定是绝对安全的,他为了让我结丹,不但不会再对我下手,而且肯定会全力护着我,但是一年之后就不好说了。

我对于赵仙年一年之后的承诺,不抱有任何的幻象,对方所说的肯定有很多是谎言,但无奈的是,他用我爷爷、任灵萱和张继雅作为要挟,说不定还会祸及到秋道人和武德以及和我有关的人,包括三爷爷胖爷爷等等,让自己绝对无法反抗他。

我翻来覆去地想了不知道多少次,结果都没有任何破局的办法,他算是抓住了我的命脉,自己可以死但绝对不能连累那么多人,现在只能无力的选择妥协于赵仙年。

“难道我真的只能把自己和自己身边所有人的生死,寄托在对方的一念之间,希望他发发慈悲,对我们手下留情了吗?”我有些气馁地暗暗想着,心中自语道。

“不行,绝对不能这受制于人,自己的命运不能掌握在他人之手,这是最为傻的想法,我必须要有自己的底牌,等到翻脸的时候,让他有所顾忌才行。”

在一番的绞尽脑汁之后,我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,首先就是提升自己的修为,想办法让对方觉得自己又筹码,即便他到时候下死手的时候,自己也有自保的手段。

被动防守,永远不如先发制人,但现如今,我即便知道这个道理,但也只能这样去做,等到我修炼了一个大周天之后,便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

刚才一番修炼之后,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套《混元道功》的厉害之处,刚刚一接触竟然让我丹田中的纯阳之气,从雾化的状态,已经开始有凝聚成金液的征兆,即便是刚刚开始,但相比较之前的修炼,这也快了许多。

我睁开眼睛站了起来,走进了浴室进行洗漱,感觉自己的皮肤上多了很多的黑色污垢,用水都很难冲洗下去,所以这一澡洗了有四十分钟,才将那些污垢清洗干净。

走到门前,门自动打开,我迎接着阳光站在院子中,看着零零散散的同门修行者,大家谁也没有和谁打招呼,各自都在想自己的事情,难怪都说修行是一件舍弃七情六欲的事情,每个人都在相互警惕着对方,但又不知道在警惕什么。

我望着那轮东升而起的太阳,加上自己的修为有所提升,不由地心生豪气,想着自己的命运一定要自己掌握,绝对不能落于他人之手。

眼下,我决定先去看看任灵萱,再去找一下霍四娘,试探一下她是否知情,再者还有我在道院的师父九道人,他的态度又是什么?和赵仙年是一丘之貉,还是他压根轰然不知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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