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七章:巫师的寿命

“为什么呢?”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田地,我反而镇定了下来。

“因为你救了我儿子卢海洋一条命,而且让他和你在一起,我也比较放心。你现在要钱有钱,要女人有女人,别说一般人类了,就是一般巫师,也根本无法对你造成威胁。所以,我希望你能太太平平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,别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。

在这个黑暗的巫师世界里,你永远只是一块肉,一块肥肉,无法给任何一方巫师势力造成哪怕半点儿的阻碍。所以,忘记所谓的正义或是责任吧,或许后半生,你能过得惬意舒适,否则你的未来就是没有未来。以你现在白丁式的巫师能力,加上你脑子中那只灵虫的加持,你的寿命,最多两百年。可在咱们巫师世界里,真正能够成为,哪怕一个城市巫师世界主宰的巫师,只要不被其他巫师杀死,寿命也至少在三百年以上,甚至能够达到四百年。”

听了卢厂长这些话,我就像是一个拳击手,在比赛之前因为极度信任自己的能力,而制定了各种各样战胜对手的计划。在这些计划中,我绝对没有想到,除了胜利外的第二种可能,但很不幸,直到上场交手后我才发现,自己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,这些计划也都成了笑话。

比拳击手幸运的是,厂长或许是出于他儿子方面的考虑,或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,至少在客车厂里,他承诺不会伤害我,这究竟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呢?我内心既痛苦又有迷茫。

突然,一种无力的失重感,笼罩了我。

在卢厂长的容许下,我垂头丧气的走出办公室,回到了会议室。他们倒是很期待我和厂长的此番“会晤”,我则是“无可奉告”。

卢海洋当然不可能想到,我和他父亲之间会有这一场交锋,在他内心只是认为我和他父亲达成了某种默契,所以对他而言,今天是值得庆祝的。

不过说实话,除了失败的滋味让人觉得难受,和他父亲的这一番“交锋”,确实让我学会了很多东西,并且,这种学会对我产生的影响是根本性的。

在这之前,我不明白做事应该有目标,我做的那些看似有目标的事情,是因为别人在开始就给我指定了方向,而一旦我个人开始主导某个事件,立刻就显得盲目而混乱。

不管是我当初只是单纯的一名人类世界小白时,还是现在是巫师世界的白丁巫师,我好像都是这样,自己没有目标,更没有目的。

现在回头仔细想想,这次回到客车厂破解所谓的“古怪事件”,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威胁厂长则是之后临时想到的馊点子,现在看来可能我只是好奇,我希望弄清楚那些诡异的现象是否真的存在,仅此而已。

好奇害死猫。这根本就是对自己和别人安全的极度不负责任,因为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解决,便贸然去做这件事,想到这里,我暗中只觉得十分惭愧。

我真的,别说是一名合格的巫师,说我是巫师,都有点不够格了。只能说是,我运气太好了,一上场,就获得了“千年幻首老虫子”这个金手指系统。

“我说真的,你没必要如此自责,谁都会有遇到对手的时候,你一次败于他手未必永远就败于他手,只要有自信……”老虫子似乎在劝我。

“能不能别说这些事情了,我听着嫌烦。”我怒道。

“行啊,兄弟,我不和你争论这件事了,或许是因为卢厂长的话,让你对我产生了疑虑,所以,我请问,在你介入这些事情之前,我有没有提醒你过太平日子?有没有提醒过你,咱们不当这个巫师了?

难道,你做的这些事情都是我撺掇的?我不下十次的阻止你,想让你过太平日子,这个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?别人不了解内情而怀疑我,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。但是咱俩作为一个整体,你对我不但没有丝毫信任感,甚至出了错,你就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,这公平吗?”

幻首这一席话又问的我哑口无言,这老虫子,说的还真是。今天真是邪了门了,无论和谁斗嘴我都处在下风,看来我有必要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了,吵架是衡量一个人是否理亏最重要和最直接的手段,真正理亏的人绝不会在吵架中获胜。

不过明白这些道理后,我确实有些气闷,因为这和之前我对自己的认识完全不同,之前我总觉得自己很牛哄哄了,有钱有能力有兄弟,结果到头来,发现自己不过是个运气傻好的二愣子而已。

我根本就是有点儿,一个人说我行,我立刻就觉得自己行;另一个人说我不行,我立刻就觉得自己不行。我自己,怎么就毫无定性,一定儿主见都没有啊。

我去,这是不是说明,这二十一年,我做人很失败啊。

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屋子,二德子忽然说道:“老大,咱们还是要低调,因为这里所有人都是巫师逃犯的身份,万一被发现举报了,咱们麻烦可就大了。”

“我心里有数。”马晓霞作为一个女人,敏锐的感觉到我情绪中隐藏着的不愉快,她柔声说道:“还没吃早饭吧,我给你们做去。”

说罢她进了厨房,卢海洋在后面大声喊道:“谢谢嫂子了。”

看的出,他情绪很好,而且是特别好。

随后,又发生了一起严重打击我的事件,随着厨房里一阵乱响,马晓霞端着一盘类似于炒鸡蛋的东西走了出来。据她介绍,这居然是鸡蛋饼,经过仔细观察我最终发现,这确实是一盘用鸡蛋和面粉混合做出来的东西,只不过不是摊出来的饼子,根据外形推断,我估计这应该是用油炒出来的鸡蛋面粉糊状物。

“我以为做饼子是很简单的事情,但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圆,后来实在没办法,只能把饼子炒熟了。我想,应该味道也不错吧。”

马晓霞的表情很无奈无辜,显然,对于这顿早饭她非常不好意思,但我还是感觉到了温暖,毕竟她是为了我可能生平第一次拿起锅铲,想到这里,我第一个用筷子夹起“蛋饼”,在马晓霞感激的眼神中放入了嘴里。

忽然,一种剧烈的苦咸感觉传遍了舌头,没时间多想,我立刻吐出了嘴里的蛋饼,皱着眉头道:“你放了多少盐?这都成苦的了。”

“难道盐放多了,我调了半锅浆糊,感觉这么多面糊,至少也得一勺盐调味吧,所以……”

我刚开始觉得,吃饭用的勺子,一勺也不算多啊,怎么会这么咸。但突然间,我就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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